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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大纲,随缘写文,不必挂怀。

你是无意穿堂风,偏偏孤倨引山洪

出自亲妈微微博剃须梗
我想蓝启仁先生大概是喜欢羡羡妈妈的吧

人人皆晓,抱山散人坐下唯一出山女弟子藏色。据传言,寻常粉黛不及她半分风姿,一身白衣素袍,常会让人恍若天人下凡。

藏色散人的美其实所言不虚,见过她的人往往都对她印象深刻。白肤胜雪,黑发如瀑,眉眼精致,樱唇微翘,总是笑意盈盈的感觉让人颇感赏心悦目。加上她长久与世隔绝,自带一身不染凡尘的高雅,气度非凡,又恰恰正因如此,她也像初生的雏鸟般带着一股至真至纯的灵气,仿若世间一切皆能勾起她的兴趣与好奇。

江枫眠当初也的确是喜欢藏色散人的。

他常常看着魏婴的眉眼,脑海便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。魏婴的确是随她的,甚至连日常喜欢嬉皮捣蛋的性子都和她如出一辙。

对于这一点,身处云深不知处的蓝启仁可谓比他更深有体会。

当初,藏色散人已名声远扬,而她相当长一段时间落脚于云梦莲花坞的举动,甚至一度让人怀疑她已经选择成为江家的客卿,亦或是江家未来的女主人。

所以,当她随江枫眠一同出现在金蓝江聂温五家清谈会上的时候,蓝启仁还是能保持他一贯的冷静端方。

然而他文质彬彬地向她行完礼,还未起身,便听见上方传来微弱的忍笑声。

“藏色,”江枫眠微愠的声音也随之在耳畔响起, “不可无礼。”

蓝启仁抬头,终是看到她忍得脸颊通红的模样,葱白的玉指掩饰着脸上的笑意,像是满腔笑意都即将倾泻而出似的。

“不行了,我忍不了了……哈哈……”她一手抓着江枫眠衣服的衣角,微微弯腰,自顾自地笑得无法自拔。

蓝启仁被她莫名其妙的笑搅得心神一乱,眉头微蹙,开口问道:“敢问藏色散人为何见到蓝某便笑?”

好一会儿,藏色散人终是忍住了满腔笑意,如他般颔首亦礼道:“敢问蓝兄为何年纪轻轻就喜好蓄须?好生浪费了这幅好容颜。”

她说得太过一本正经了,蓝启仁一时没反应过来。等他反应过来时江枫眠便以有要事相商拉着藏色散人一同离开了,他生气,看到回头对他做鬼脸的藏色散人就更气了。

他从未见过如此“出言不逊”的女孩子家。

那时他也正是少年年纪,脾性还没有以后那么沉得住气,遇事难免浮躁。藏色散人在云深不知处那段时间,每每见到他都少不了撩拨他几句,虽然来来去去也不过是调侃他蓄须白费了一副好皮相之类的,她却依旧乐此不疲。

日子过得悄无声息,清谈会的最后一天晚上,五家宴会上,藏色散人突然端着两个白瓷酒杯来到他面前,递给他,意图在明显不过。

他没有接,只冷静地陈述:“云深不知处禁酒。”

她却也不恼,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,“宴会之上,无酒岂成宴,为何青蘅君就不禁?”

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蓝启仁已知嘴上功夫自己是比不上眼前这人的,也不再白费口舌,接过,一饮而尽。

然后,他听见她夸道:“蓝兄真是爽快!”

“长泽,我还要酒!”

于是她不再纠缠于他,他看着她又蹦蹦跳跳地走远,在一个一袭朴素黑衣的男子身旁悄声说着什么,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他这边来,似乎在谈论着有关他的事情。

他还想思考,可是杯酒下肚,酒劲便阵阵上涌,后来他便没了在宴会的记忆了。那之后发生什么,蓝启仁是在藏色散人离开前才知晓的。

他那天就觉得身上少了什么,浑身感觉不对劲,不对劲得连旁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股不可思议。那天他在云深不知处的正门送别各家访客。藏色散人也过来跟他告别,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,似乎跟第一天看到她的模样别无二致,他忍不住开口:“你就那么喜欢笑吗?”

仿佛世间毫无烦恼可言,在你眼中尽是美好。

“看到如此面容清秀的俊俏少年郎,难道不该开心吗?”她脸上笑意更盛,蓝启仁被她的话吓得一摸下颚,气得浑身发抖,佩剑欲出。

藏色一脸惊慌地扑向身后的男子,躲着一脸黑的蓝启仁,还在火上浇油:“长泽长泽,蓝兄要动手打弱女子啦!快护住我……”

“藏色散人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请看在江家的面子上,请不必过于计较,魏某在此代江宗主谢过。”

蓝启仁气归气,终是没有动手。作揖后悻悻拂袖离去。他身后,藏色散人被魏长泽轻轻松松便抱上了花驴子,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,魏长泽为她把着缰绳,也渐行渐远了。

他早便看出她心中已有所属,却不想到这一别便是永别。他早知道这一段缘注定没有结果,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随她波澜起伏。你是无意穿堂风,偏偏孤倨引山洪。蓝启仁终其一生,也未能忘却她的音容笑貌,那双永远带着笑意的明眸,他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了吧。


多年后的某天,魏婴在的云深不知处。

忘机如常地按时到他的寝室来请安,蓝启仁却意外地捕捉到他脸上难得的惊讶,疑惑,:“忘机何故惊讶?”

忘机久久盯着他的下颚,一时尴尬无言。

“忘机在此代魏婴谢过。”

这久违的熟悉感让他摸上自己的下巴,果不其然。

“真是……和他母亲如出一辙啊。”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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